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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一个无耻的哈佛女孩

作者:不详

第一章:晴空霹雳

我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两年来的一幕一幕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只觉得这是一场恶梦

2002年八月五日下午,我刚从公司回到家。我母亲就兴冲冲的告诉我“Sunny发来快件了,是不是她的毕业照?让我们好好看看!” “对,他说过要寄给我照片的,正好可以顺便带给她家里,让她父母也瞧瞧!” 我高兴地打开FedEx信封。这正是我未婚妻Sunny寄来的。我们已经准备

八月份我回美国就结婚。在结婚前,按照惯例,我决定去她家正式探望她的父母一次。可是,里边什么照片也没有,只有一封三页纸的英文信。而当我读到这封信时,我完全惊呆了。

“你必须立即停止你的一切令人发指的虐待和犯罪行为,停止与我任何形式的接触与通讯,任何与我及我家人的接触与通讯都将被视为骚扰……” “2002年三月29日,在我多次强调要分手的情况下,你强迫我与你发生了性关系。你也许记得,自从2001年五月以来,你已多次强暴我,强迫我与你发生性关系…” “你欺骗我接受你的贷款,并用为我付在费城的房租等表面上的慷慨与帮助来控制与奴役我…” “事发当天,你胁迫我从火车站到你的宿舍,我感觉受到了绑架,内心充满了恐惧感。你还把我锁在你屋里直至你结束了你的罪行。” “你的行为已构成了强奸,性奴役,敲诈,非法拘禁等罪行。我将到当地警察局,FBI, 移民局举报你的罪行,通知他们你将要入境美国。我还考虑对你进行民事起诉,寻求民事赔偿。我还考虑到你所在学校举报。我认为让学校取消你的学籍是我的职责。” “你是中国的耻辱,难怪整个世界都在责问中国的人权问题。我代表所有受虐待受强暴的妇女谴责你。如果我的要求得不到完全满足,我还会回到中国,在中国脆弱的法律制度下控告你。”

这是一封英文的法律信函,其语言完全是标准的英语,用词非常专业,有的词我连见都没见过,只好去查字典。从语言和词汇看这封信绝对不是我未婚妻 Sunny自己可以写出来的,信的内容及指控又极力往法律的定义上靠,而且信的内容又只有她才能提供,而且在信末的签字绝对是她的签名,随信她还退回了订婚戒指和我送给她的一条项链。在信的末尾她还转发了一份给了一个作家Robin Warshaw,一个著名的关于男女朋友间强奸的书的作者。

我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两年来的一幕一幕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只觉得这是一场恶梦。

第二章:往事回忆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我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我们慢慢走到一起时,她变了

2000年四月,一个朋友求我帮助一个要上哈佛的女孩。“她要去著名的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读MPA,必须要马上交定金,否则就没有学籍了!但她又没有美元,你能不能帮她换点美元?” 听到这一情况,我立即答应了。不久,一个女孩就给我打了电话,提起了换钱的事,还说她叫Sunny。开始,我还想砍砍价,提出用一比九来换,但在她再三央求下,又考虑到她是个穷学生, 就答应以官价换给她八百美元。当天晚上,Sunny就来到了我家。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皮肤有点黑,一对虎牙十分突出。我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觉得她很会说话但还很孩子气。但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纯朴的女孩将来会给我带来深深的伤害,并在今天要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我当场给Sunny开了八百美元支票,她给了我人民币的存折。她对我能开支票非常惊讶和羡慕。我告诉她我曾经在海外工作过一段时间,收入很高,所以有美元支票。开了支票,她马上就要把支票寄到哈佛去。于是,我就打电话叫了FedEx快件。不一会,取快件的人就来了。我和Sunny边填单子边聊天。她提起她上学并没有奖学金,现在资金还没有着落。我提议她去一些基金会问一问,也许有可能获得赞助。取快件的人匆匆离去了。不一会,Sunny也起身告辞。突然,我发现取快件的人把他的扫描仪忘记了。没有扫描仪,邮件就不可能准时送达。Sunny也非常着急。我赶紧打电话通知FedEx来取扫描仪。我们一起焦急地等着快件公司的人来。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于是Sunny就在我家吃了一顿晚饭。饭吃完了,快件公司的人也来了,取走了扫描仪,并连声说谢谢。Sunny随后也告辞了。我送她到楼下。可是,这是又偏巧下起了雨。于是我连忙又上楼给Sunny取了一把伞,把她送进了出租车回学校。

从我们最开始认识到最后的事件,都和FedEx有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而如果那天不下雨,我不借给她伞,一切也可能就不会发生。但以她的心计,也许她总能找到和我接触的机会。

给Sunny换了钱,我几乎就把这事情忘掉了,毕竟只是受朋友之托帮了别人一个小忙。但Sunny在这之后不断打电话给我,以示感谢,并问了很多关于出国的问题。有些问题在我看来几乎就是明知故问的。但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好回绝呢?她还提到要还给我伞。我让她把伞交到她们学校里我的一个朋友那,但她拒绝了,说要亲自还给我。正好我一时没空,就没放在心上。

过了几天,我清华同学聚会,正好要路过她们学校。于是我就呼了Sunny,叫她在学校西门等我,顺便把伞还我。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情景。我从出租车里出来,看到她正在街边打公用电话,打的正是我的手机。我告诉她,“你往前看,我就在你对面!” 看到了我,她匆匆跑过来把伞递给我。她那种眼神,是爱慕,期待,渴望?她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不是她对我有了什么感觉?我不敢确信。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她说要去听一个讲座就离开了。我也径直奔赴了清华。

在这之后,Sunny就有事没事不断地打电话和发e-mail给我,不是问问题就是聊天。事无巨细地问各种事情,还给我讲她的经历。有时候我父母都烦了,怪她怎么很晚了还老打电话,而且一打就打很久。有几次我和朋友出去聊天吃饭,她就打我的手机,我也有些烦了,就很不客气地对她。后来我感觉她有些委屈的样子,就只好陪她讲话,随便聊些话题。她来自一个小城市,母亲是小学管理图书的,父亲是市医药公司的。她说她从小就学习好,高考还是省里的前几名呢。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以省高考文科第三名的身份进入国际贸易系的。提起她的母校,她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她虽然不是班上学习最好的,但她是唯一一个被哈佛录取的,而且是大名鼎鼎的肯尼迪政府学院。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有目标,很有抱负的人。

六月中旬的一天,我刚刚从上海出差回家,就又接到了Sunny的电话。她又是和我聊这聊那。我无意间提到了正在北京举行的萨尔瓦多达利艺术展,她显得特别兴奋。主动提出要和我一起去参观。我想了想就同意了。

我们在美术馆门前约好见面。她那天穿一件长裙,带一副灰色的太阳镜。说实话显得有些不协调。我们边看边聊,也还算投机。看完了展览,我还买了几张达利的画的复制品。她也卖了好几张。我们从美术馆出来,她主动提议再逛逛。我正好没事,就和她顺着美术馆前面的大街一直往西走。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深入地谈彼此的生活以及对人生和事业的看法。我感觉她很有自己的主见,看问题也很深入,不由得对她有些另眼相看。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来到了故宫筒子河边。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在故宫的角楼之上,很美。于是,我们买了票,进入中山公园,沿筒子河边坐下,欣赏日落中的紫禁城。有一段时间,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欣赏落日。这里位于城市的心脏,却有一种宁静的美。

沉默之后,我又和她聊起了我自己。聊起了我在中东的惊险而又有趣的经历,阿拉伯国家的风情,以及我今后事业的计划。看得出,她也很欣赏我。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又徒步走到西单。她准备坐车回学校。等车的时候,我还买了一个椰子给她喝,但是又酸又苦,只好扔了。

隔了几天,人艺在演出话剧《风月无边》,我想到了Sunny,就约了她一起去看。那天,她姗姗来迟,穿一件嫩黄色的吊带裙,显得很妩媚性感的样子,让我不禁眼前一亮。我们闲聊了几句,就走进了剧场对面的一家书店。书店不大,但很有特色。我随便买了几本书,她也对那几本书很感兴趣,说以后要向我借着看。我欣然同意了,对她说她可以先拿走几本看着,反正我一次也看不过来。我们边看书边聊,不一会就到了演出开始的时间了。话剧开始了,濮存昕和徐帆的演出很精彩,果然不虚此行。Sunny也在看话剧,但我感觉她更多的是在看我。她靠我很近,我都可以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和感觉到她火热的体温。我只是觉得浑身又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很紧张。

演出总算结束了,我也感觉到一种解脱。出了人艺剧场,Sunny又提出要走走。她说她喜欢城市的夜景。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一次在一起走,就决定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就又聊起了各自的对将来的憧憬。她高兴地告诉我,她的一个远房叔叔答应借钱给她读哈佛。听到了这个消息,我不禁由衷地为她高兴。但她随即又说,她叔叔只能负担她第一年的学费及生活费折合人民币35万元。第二年的钱仍没有着落。

说着说着,我们都饿了。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位于平安大街东口的一家自助烤肉店。我们边吃边聊,觉得很开心。她还说今天看话剧来晚了是因为在学校和同学看片耽误了。我问是什么片子。她笑着说是American Pie。于是我们就又聊起了这部片子。然后,我们又聊到了性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和一个女孩子谈性的问题。我只觉得她的看法很开放,说起来也很大方,丝毫没有扭捏作态的样子。

吃完了饭,我们就又沿着平安大街往西走。我们越聊越开心。我也不禁越来越喜欢上了她。她也越走离我越近。但我还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我们走了很长的路,也一点不觉得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什刹海边上。我提议在什刹海边上歇一会,她也同意了。夜色很浓,已经很晚了。夜幕中的什刹海静的出奇。我们不禁就聊起了各自的感情生活。她谈起她的感情经历与挫折,我只是静静的听。她说到“两个人在一起就如同走路,必须步调一致,如果一个人发展的不好,走慢了,就只好放弃。” 我当时并不十分赞同,我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互相支持,共同前进。没有想到当两年后,当她从哈佛毕业,找不到任何工作,明显是“走慢了”。我在她找不到工作时曾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嫌你走得慢的,因为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早就应该离开你了。”她当时不说话,只是害羞地笑了。

两个人谈了这么久,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女孩。而且,我也深深感到,她对我也有好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贸然对她说“做我女朋友吧!” 开始,她并没有同意,只是说出国前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她想集中精力,而且如果一切顺利,她在国内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对她说我觉得她是一个很难得的女孩,而且我马上也要联系出国,希望她再考虑。她有些不置可否。然后,我又说,我不想多少年后因为错过一个我一生中重要的一个人而后悔。她更有些动摇了,说要好好想想。即使是今天,我仍然可以毫无保留地说我对她是真心的。当时,我真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也许这就是另外一种缘分吧。也难怪有人说我上辈子可能欠她的太多了。

我们接着往前走,就到了原段祺瑞府。门口又一个牌子,说明是某惨案发生地。原来,这好像就是鲁迅写的纪念刘和珍君的事件发生地。黑夜中,两个狮子阴森恐怖,我们待了一会就马上离开了。

走了这么久,我们又饿了。 于是,我们又来到一家小店吃饭,Sunny爱喝汤,就点了一个。刚吃了不久,对面一个醉汉过来找麻烦。我们都不理他,只是匆匆吃完就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竟来到了百万庄附近。自东向西,我们穿过了整个北京城。而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了。我们就又坐了一会。黑暗中,我们只是静静的坐着。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心里有些紧张。天快亮了。我们起身向动物园方向走。她要回学校,我也要上班。借着依稀的光亮,我发现果然有两个人在旁边一辆桑塔纳里监视着我们,也不知是干什么的。

等车的时候,她说她很不舒服,很冷。于是我就搂住了她。我只觉得她浑身无力,身体也发凉。我心里很内疚,觉得不应该带她走这么长的路,应该让她马上休息。于是,我赶紧叫了一辆出租,直奔校园。在车上,她一下就倒在了我怀里。我有些不知所措,觉得更内疚了,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也不好问。我内心里感觉她是那么柔弱,那么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不禁生出一种怜爱的感觉。后来她还笑话我,“傻瓜,我都倒在你怀里了,就表示我接受你了!送伞那天连我的眼神你也都看不出。要是别的男的可能早就追了!” 那天清晨,我一直把她送会了校内才匆匆离开。

昏昏沉沉上了一天班。下班前,Sunny又打来电话到我公司。“我想见你!”温柔的语气让我无法拒绝。于是,我又匆匆赶往。我们在南门见面了。我先问她身体好了没有。她说没事。她提议去南门对面的一个饭馆,有好多种补身体的高汤。于是我们就径直去了。我是一个不爱喝汤的人,但还是陪她喝了许多,感觉还不错。

吃过饭,我们又随便在南门附近转。进了一个买衣服的小店。店里的衣服很别致,店主好像跟她是校友。我为Sunny挑了一条暗红色有花纹的裤子,她也很喜欢。

出了小店,我们走在一起,话并不多。我问她对衣服的感觉。“那当然好了,你还是挺有品位的”。说着说着,她顺势靠近了我。我也拉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我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一直拉着手,不知不觉中又走回了南门。她提议去西单看看。“听我同学说中友百货在打折呢!”于是,我们上了808路。

在车上,我们牵着手并排坐着。一下子,她的脸离我是那么近。我都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很自然的,我就吻了她。一刹那间,我只觉得,身边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我们两个还在世界上。我俨然已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直到今天,不论怎样,我都觉得这是一个令我难忘的瞬间。直到今天,她还是老嘲笑我,说我当初接吻没有经验。我也只得承认。

接吻的时候,我并没有得寸进尺的想法。而她的手却又牵住了我的手,引导我向她的自己的胸前移去。她的乳房很小,很可怜的被一个很不合适的胸罩禁锢着。我只是轻轻摸了摸,她就好像受了强烈的刺激,闭上了眼睛,又来吻我。这时候,我已经是心狂跳,满面通红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好像转眼间,车居然已经到了西单,我们只好赶紧下了车。过了些日子,她得意地对我说“要不是我引导你,你当初怎么敢那样?”我的脸立刻就红了。

我们一起购物,非常高兴。她提到大学几年,其实并没有怎么逛北京。第一年在昌平,后来又忙着出国。她只知道北京有个西单。我们一起坐在西单文化广场,我搂着她。在我怀里,我觉得她是那么的弱小,不禁有一种要保护她的感觉。

在西单待了许久我就想回去了。可Sunny说想找一个地方一起待会。她说她宿舍同学老打牌,太吵,她不想回去。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只有求清华的哥们了。我给同学打了电话,就和Sunny一起坐车回去。路上,我们还碰到她一个小师弟带着女朋友,一起坐同一辆车。到了清华宿舍,把兄弟们都赶出去,我就准备休息了。一人一床,也还清静。我对Sunny说,这里条件不好,先委屈一晚上吧。说完我就关灯睡下了。

黑暗中,Sunny悠悠地说“你真不想过来吗?” 我起先还不好意思地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过去了。两个人正缠绵着,不料灯光大亮。原来一个兄弟没得到通知,深夜从学校回来,正撞个正着。好在这位仁兄十分知趣,赶紧退出。他事后还一个劲地给我道歉。我和Sunny都很难堪。这一夜,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作为一个男人,我不想做不负责任的事情。她也只说了一句话,“我喜欢你的身体!”第二天清晨,好不容易经过了看门老头的百般盘问,我们才匆匆离开宿舍楼。我才想起还有一天的班要上呢。

又一天,一个朋友马上就要去史坦福大学读MBA,约我一起吃饭。我就带了Sunny一起去,并介绍给他们。朋友们都说,你象变了一个人,好像在度假一样。吃过饭,Sunny说有一个美国朋友告诉她在哈瓦那酒吧有一个清华与MIT的MBA聚会。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哈瓦那。在聚会上,人很多。令人惊奇的是,那个美国人一下子就看出我和Sunny是一对。

离开了聚会,已经很晚了。我们漫步在街头,然后在街边一个小花园坐下。Sunny突然哭了。我也一时不知所措。“你不爱我,对我不是认真的!”她哭了起来。我安慰了她很久,才找到事情的原委。原来,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宿舍是不能呆了。但为了签证,她必须在北京待一段。我建议她先到她叔叔家住。她哭得更厉害了。“难道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帮她找旅馆。她也破涕为笑了。

第二天一清早,我就来帮她搬行李。行李不多,很沉,但零零碎碎的也不少,毕竟是个女孩子。出了南门,我就打了一个车直奔我家。我父母有些惊讶。但我推说Sunny要搬倒叔叔家,东西先临时放一下。出了家门,我们就一起找旅馆。她希望能找一个离我家近的地方。但太近了又不好。万一让熟人碰上也不好解释。找来找去,总算在崇文门找到了一家。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外地来北京旅行结婚的呢。我急忙解释说只她一个人住。

就在崇文门住了几天,我就又托朋友在麦子店找了一家条件更好的涉外宾馆,还可以做饭,方便多了。在一段时间里,我把这家宾馆当成了自己的家。我和她也有了第一次关系。一开始她并不愿意发生关系,我也没有办法。直到七月八日,也就是高考的第二天晚上,当时我迷迷糊糊正睡着,她看完电视就过来了,趴在我身上说她愿意,但必须有保护。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只是顺理成章地做了。我还记得她事后还狠狠的叫我的名字,让我有些担心。那意思我明白,第一次给了你,你要是今后对我不好,有你好看的。 回想起来,她那时就露出有一种狠劲。

没几天,她母亲就来了。记得我去火车站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母亲会喜欢我吗?她能同意我们的事吗?还好,一切顺利。只是她母亲一直怀疑我们是不是已经住在了一起,发生了关系。我们只好断然否认,推说宾馆是为她母亲来才租的。可不久,她母亲还是看出了我们的关系。她还找我谈。当着Sunny的面,她母亲说“你要和Sunny谈,我不反对。但你得帮她还钱。我们做父母的是还不上了。只能靠你们。如果不能还钱,你们趁早就不要谈了。” 我听了很不舒服,当时就想回她两句。“你看上的是人还是钱?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但Sunny就在旁边,又是第一次和未来的丈母娘见面,不好说什么。事后,Sunny赶忙解释说她母亲是为她好,心直口快。我转念一想,反正我是认真的,将来肯定结婚,帮助她是义不容辞的。有一天,Sunny还为这事和父母吵架了。在电话里,她哭着问我“你能保证第二年帮我吗?我父母都不相信,怕你把我甩了。我吃亏。”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保证!”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帮着Sunny做签证的准备。顺利地签了证,然后又把她借的人民币换成了美元。我们也商量着在她出国前结婚。可是,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我父母认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解并不深,Sunny太主动,有图我钱的可能。我说绝不可能。Sunny的父母认为她还太小,应该毕业后再结婚。只好双方先订婚再说。于是,我们一起去买了一对订婚戒指。双方父母都见了面,一起吃了饭,算是正式订婚了。她高兴地戴上了订婚戒指,还说感觉很幸福。后来我才知道,在哈佛时,Sunny几乎从来就不戴这个戒指。她的解释是为了和别人交往方便。也许她只是把这戒指看作一件可有可无的首饰,而不是一件信物。看着我手上现在还有的深深的戒指留下的痕迹,我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2000年8月25日,Sunny飞赴美国。我请了假送她。就在这同一天,我的一个姨去世了。她在我很小时就很照顾我,关心我,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悲痛。也许,冥冥中有什么对应吧?可当我把这一消息告诉Sunny时,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弄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第三章:美国往事

虽然我们后来又逐渐好了起来,以至于谈婚论嫁,但我总隐隐觉得有些隔阂在我们中间没有彻底解决

2001年5月,我接到了学校录取通知书。我一天也没停就签了证飞往美国先去看她。她没有去接我,而是说她考试太忙。我也没介意,自己提着箱子找到了她的宿舍楼。她还是很高兴的。我

们有半年多没见了。她感恩节回了一次国,我们一起匆匆在北京待了几天她就又回去了。因为太匆忙了,根本来不及去她父母家,她回国的事也就没和她父母说,直到现在她父母都不知道她曾经回国过一次。她平时只是和我通通电话,网上聊天。有时候她还不时打个电话监督一下,生怕我变了心。她也曾狠狠地说,你不要变心,不然我会很狠的。我当时只当是个玩笑,一笑而过。

在哈佛短短几天,也没看什么,只是和一些朋友见了见面,聊了聊。在我回国之前,Sunny急着提出要第二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共四万美元。她说学校必须在第一学年结束前看到她帐上有这么多钱才能让她注册下一个学年的学籍。我提出开一个联名帐户,她说学校不允许。我也没多想就开了支票给她。四万美元一次付清,当时我也没让她签任何字据。当她听说我还要贷款来支持我自己的学业时,露出一丝惊讶,说“我原来以为你比这还有钱呢!”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当时我的想法是两个人反正都要结婚的,互相支持对方是应该的。虽然我为了她而贷了一大笔款,但这笔钱却能帮助Sunny获得最好的教育,改变她一生的命运。这笔钱花的是值得的。等她找到工作我们两个就轻松了,两口子不就是要互相支持吗?Sunny曾经告诉我,她初中毕业时她父亲曾想让她直接工作,当个售货员。是她母亲一再坚持才让她上了高中,后来还考上了北大,一直到今天上了哈佛。我听了以后一直感叹知识和教育对一个人一生的重大影响,我也希望在Sunny最困难的时候能帮助她,帮她更上一层楼。现在看来,仅仅有知识是远远不够的,一个人如果缺乏道德观念,更多的知识也只能是帮助她作恶的工具。我一直希望我们两个能比翼齐飞,共同进步。而在Sunny的信中,这一切则变成了我“欺骗”她接受我的贷款,然后我敲诈她。不但逼她还钱,还强迫她工作来帮我来还我自己的贷款。简直是一派胡言。在美国,即使是很好的男女朋友,甚至夫妻,都不会轻易支持自己的伴侣这么大一笔钱。这笔钱相当于一个中产阶级一年的税后收入还要多。只有中国人有患难夫妻,相互支持的观念,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鼎力支持自己的另一半。

顺便说一句美国的学生贷款制度。对于外国学生,一般的学校不提供贷款,因为并不能保证外国学生能还得起。由于风险太高,没有任何商业机构愿意提供贷款给外国学生。即使是哈佛,即使是肯尼迪政府学院也是如此,每年只有象征性的5000美金奖学金,暑期实习也是没有收入的。唯一的例外是商学院,而且只有最好的几所商学院,比如Whar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Stanford GSB等几所著名的商学院才能给外国MBA学生提供免担保贷款。也就是说,只要被这几所学校录取,不需要任何担保人,银行就可以提供给你两年学费、生活费超过十万多美金的贷款,而且利息也很优惠。其实说到底,还是银行对学校的信任,对学生将来出路的信心。很遗憾,没有任何银行对Sunny有这样的信心,她不能贷到一分钱。

由于我有机会贷款,而Sunny根本不可能拿到任何资助,我才从两个人的角度着想,为了她而贷款。后来,我从别人那才听说,Sunny开始还对外宣称拿到了一份奖学金,从来不提有未婚夫,以及我支持她的事。后来还是我和哈佛的朋友们聊天才谈到我资助Sunny的事情。就为这件事,Sunny和我大发雷霆,好像我透露了什么天大的机密,并且追问我都告诉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谁等,就差让我写检查了。看来她那时就有了准备,想拿了钱就跑。反正钱在她帐上,我无论如何也拿不回来了。但我和朋友们无意中透露了这件事,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当时碍于舆论的压力,不敢贸然就提出分手。后来即使找了一个理由说要分手,权衡了利弊之后又觉得不妥,就又假意和我和好。而到了现在,她处在绝望之中,找不到任何工作,又想不惜一切代价留在美国,唯一的选择就是利用自己的青春、身体,嫁给美国人,所以也就顾不得廉耻,不在乎舆论了。也许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留在美国,永远留在美国人的“主流”圈子里了,所以中国人说些什么对她已经并不重要了。

从哈佛回国后,我又准备了一番。不久,我就来到了我所在的著名商学院。我到美国时,她正在欧洲的联合国机构实习。但她一直就不和我联系了,连e- mail也没有一封。我心急如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从网上找到该机构的电话,打过去找Sunny。她没事,只是推说维也纳太好了,乐不思蜀,还提出让我帮她在哈佛的剑桥找房子,因为她想第二年在校外住,就退了在校内的炙手可热的宿舍。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我花了很多心思在找房子上。哈佛的朋友们也帮了不少忙,总算找到几个合适的。可她一个都不满意,又都一一推掉了。我整天在网上找,打电话,可还没有结果。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她又都不满意。最后,只好临时找一个哈佛商学院的朋友处临时落脚。

她回来那天,我去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接她。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看着穿梭而过的人群我都着急了。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才见她推着行李车出来。我忙问怎么了。她一开始还不肯说。后来才说是海关耽误了。原来,她在欧洲买了很多东西,有的还很贵重,要上税。最后,她一共上了50多美元的税。海关的人还奚落她,“难道哈佛没教你们要上税吗?”

也许是在海关受了气,她对我也一点热情也没有,几乎形同路人。我们坐火车先到了费城,到了我的宿舍。没待多久,她就提出第二天马上要回哈佛,让我给她想办法。她想乘飞机,但机票又贵又不好买,就只好坐第二天的火车。她还一股怨气,觉得我照顾不周,“又不能帮我做事,什么都搞不定,我要你这个男朋友干什么,有什么用?”我虽不愿意听,看在她刚刚回来,又累又气,只好压着火说,“我在大的地方不就帮你了吗?”

第二天,我们一起坐火车去波士顿。到了住的地方,我才发现并不理想,而且还要和一个男的合住,很不方便。正巧,有一个哈佛商学院的学生刚退了房。我们就过去看。我觉得条件很不错,就建议她定下来。可她又是犹豫不决的。我真的发火了。回想起为给她找房而花费的时间,浪费的定金,以及她对这一切的不体谅。我不由得对她喊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是太凶了。但是她总不理解在波士顿找房有多难。我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

我刚回到费城,她就打电话提出分手。她说是性格不合。我们只在美国见了两面就性格不合了?怎么刚刚给了她钱就不合了?这也太巧合了!我问她是不是爱上别人了。她说没有。只是觉得我对她太凶了。于是,我只好承认了错误。说实话,我是有急躁的地方。我们谈了好久。她答应再好好想想。第二天清早,她打来电话说她还是爱我的,希望和我在一起。在电话里,她坦然承认当初认识我,和我交往时有钱的因素在里面。但她也说她当时也确实深深的爱上了我,觉得我的钱供她读书绰绰有余,而并没有想到我自己也要靠贷款来完成学业。我对她说,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们一定要相互支持,做终生的伴侣。她也高兴地同意了。就这样,我们就又合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愉快。虽然我们的学业都很重,但每一两个星期我们就见一次面。一般都是我去她那里。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奔波于波士顿与费城之间。经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后,找工作的压力又给我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了阴影。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的培养方向是政府机构,国际组织及非盈利机构的公共管理。Sunny的专业方向是国际发展。在美国,外国人很难进入政府机构工作。国际组织也一般很少招人。又加上经济形势不好,各个学校的就业形势都不好。就连和肯尼迪学院一河之隔的著名的哈佛商学院的就业形势也不乐观,很多人找不到工作。但是,Sunny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一心只想进麦肯锡,高盛等顶尖的咨询公司和投资银行,而且连这些公司的入门水平的analyst职位还一点都看不上,非要申请MBA,PHD才能申请的associate职位。她不想回香港或内地,只想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工作。一个外国人在美国要申请连很多优秀的美国人都很难申请到的职位,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且,虽然Sunny的英语很好,但还够不上十分流利。见过她的我的美国同学也说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更流畅些。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Sunny只面试了很少的几家公司,一家也没有成功。有的公司甚至连面试的机会也不给她。我劝她实际一些,降低标准,找一些和她专业相近的工作,或者先读一个博士。她立刻就跟我急了,说我给她泼冷水,不支持她。我说任何一个公司招人都是很实际的。但她一直强调她是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的。一个哈佛毕业的学生,怎么能找一个普通的工作呢?也许因为她从来没有工作过,她总也不能理解我的建议,总认为我是小看她。她自尊心很强。我稍一提起工作的事,她就冲我发脾气。后来,我从她家里知道,她曾在电话里向母亲哭诉,说我已经帮不上她什么忙了,还尽给她泼冷水,想要离开我。她母亲劝了她好久,说她这样做不道德,因为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自己却去借钱上学,我对她是一片真心。她母亲甚至还说如果她这样做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当然,她父母也一直开导我,批评我,希望我能多帮她,多鼓励她,不要泼冷水。我想了想,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说的有道理,我是应该注意方式方法。而且,我在Sunny 这么大时,不也是心高气傲,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尝试吗?于是,我主动和Sunny联系道歉,承认我应该多鼓励她,支持她。她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对我却越来越冷淡了。后来,虽然我们后来又逐渐好了起来,以至于谈婚论嫁,但我总隐隐觉得有些隔阂在我们中间没有彻底解决。

第四章:心急如焚

忽然的变化让我应接不暇,一时间没了主意。但是,我意识到我在和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打交道

接到信之后的五分钟,我什么也想不清楚,脑子里一团糟。我母亲看出了什么,问我是什么文件。我只推说没什么。但她还是追问。我只好说Sunny要和我分手,而且还要告我强奸,不要让

我回美国。我父母一下子就惊呆了。“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怎么会这样?” 我真担心我父母也受不了,急出病来。但他们更多的是担心我会承受不了。一直安慰我,照顾我。我父亲说,“我们早就担心她找你是为了钱。但年轻人的事我们又不便干预。不过也好,比结了婚再暴露强。”我此时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这时,我想到了我的一个同学正在北京。他在美国学习生活多年,很有经验。而且他也了解我和Sunny的情况。我和Sunny还一起去他家参加过party。他对Sunny印象很深,因为Sunny那天晚上在party上非要拉我走,还对他说“他今天晚上是属于我的。他必须陪我!”说得如此露骨,我同学不禁对这个看上去文静纯朴的女孩刮目相看。

一个电话打过去,我同学正在上班,很忙。他问我是什么事,能不能等一等。我说“是天塌下来的事。你快来吧!”他二话不说,放下工作就来到了我家。到了家,我和他进了我的屋关上门。他问什么事。我只是把信给了他。他边看信边问“这个词什么意思,那个词什么意思。”信还没完全看完,他把信往床上一拍,“这她妈的叫什么事?她脑子有毛病呀!这是她写的信吗”我告诉他签名绝对是Sunny的,没错。而且她随信还寄来了我给她的订婚戒指。顿了一下,他赶紧说“先稳住她,以免她再作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赶紧回美国,越快越好,以免再生变故,不让你入境。到了美国就好了。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我觉得有道理,就立即给航空公司打电话改票。

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分析。我们一致认为她是为了和我分手而又怕我向她要钱。而且,很又可能她已经有了一个美国靠山。一切这些都只还是猜测,但又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看来Sunny还是不了解我。如果好离好散,和我商量,我也不好让她还钱,因为她毕竟还没有工作。但她现在这样做,我必须公事公办,维护我的正当权益,和她斗到底,争这口气,讨个说法。

朋友问我“在这之前又没有任何征兆?”我不禁仔细回想了起来。

2002年6月15日,Sunny从波士顿搬到费城。听说我未婚妻要来,我很多同学都来帮忙。他们开车去接Sunny,帮她搬行李,搬家具,整整累了一天。有一个同学为了给她搬箱子,还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但Sunny一点也不领情,马上让我一个朋友带她到郊外买东西。我朋友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Sunny就不高兴了,冲我在网上发脾气。后来,一切都安排妥当了,Sunny就又开始找工作了。我也尽可能在学校的网上帮她找。我们几乎每天都用yahoo messenger聊天。她还经常发一些信息给我。一切都很正常,直到7月26日。那天,我又和她网上聊天。我开玩笑说,“我听说你从来不戴订婚戒指,是不是还想找其他的选择呀?”想不到,她立刻就急了,一直追问“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的?” 因为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所以我也没说什么。然后,她就突然不再和我聊天了。然后一连几天,她都不和我联系。我打电话也不接。直到7月31日她突然来了一封e-mail. Hi,

thanks for the job information. I just got back late from NYC for job issues. My cell phone has problems these days. Could you give me your home address tonight that I could mail you my graduation photographs to take to my parents, and maybe something else:-)?

Lin

看到信末尾的笑脸,我觉得肯定没事。谁想到她是话里有话,指的是那封信。

直到我回到费城,我才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些认识。原来,刚到费城时她还是挺正常的,一直忙着找工作的事。但是,屡屡碰壁之后,她有些绝望了。我记起7月中的一天,她突然哭着打电话给我“怎么办呢,找不到工作!”边说边哭。我只好安慰她,说这都是因为她学的方向和学校的原因,问题不在她。我会支持她的。谁想到,这正说到了她的痛处。她又觉得我给她泼冷水了。当时就把电话挂了,好几天不和我联系。过了几天,她又打电话回来和我聊天,我们才好起来。那次,我们聊了很久,她还把电话卡用完了。在电话中她曾半开玩笑地说,“你也可以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只要不爱上别人就行。”我说,“那你干吗?”我当时只当这是个玩笑。回到美国后,大家知道我们关系破裂了,才告诉我一些事情。7月中下旬,我们楼里的中国人看到Sunny早晨不到7点钟和一个40多岁的白人男子从我们楼层坐电梯一起下来。撞到了熟人,她显得极端不自然。还有几次,有人看到她清晨7点钟在附近的街道上和这同一个男的聊天。有时候还能看到她早晨7 点打扮得漂漂亮亮刚从外面回来。由于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所有的人都对我守口如瓶。他们只是觉得Sunny的举止有点怪。要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一切呢。根据这一切推断,我立刻明白为什么她在7月26日那么着急,追问谁告诉我她不戴戒指的事。她可能以为有人告诉了我什么情况,或者看到了她什么,着急了。从7月26日到她发出这封信的7月31日,只有短短的5天。而这短短五天却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故。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当面问问她当时几天是怎么想的。担心我回去质问她,和她分手,向她要钱,所以“先下手为强”?其实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她想得太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了。可既然现在她已经做出了人生中一个重大的选择,也就没办法回头了。她必须为她所做的一切负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焦急的等待着,恨不能马上飞回美国。在这同时,我也一直在一字一句地研究Sunny的信。看到信末尾作家的名字,我不禁想“是不是这个作家帮她写了这封信而在后面支持她呢?这个作家看起来名气很大,又是纽约时报等许多报纸杂志的专栏作者。看来问题严重了。”于是,我赶紧用 Google查询这个作家,找到了她的e-mail地址,发了一封信过去。在信里,我问这个作家是不是代表Sunny承担一切相关的法律上的责任。她赶忙回信澄清自己,说Sunny找过她,想要找她咨询,但她告诉Sunny她并不是一个法律专业人士,并不适合做这种咨询,她建议Sunny去寻求专业的法律咨询。我又把我和Sunny的事情简要的和这位作家说明了一下。我对她说,无论Sunny的指控有多严重,我至少有解释和辩护的权利。她回信说,“我在 Sunny写这封信的过程中没有起任何作用。我并没有牵扯在这件事里,也并不想牵扯进去。”看到它的回信,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猜想Sunny是想借用这个作家的名声来压我,让我感到她是有很强硬的支持的,想给我一种威慑,让我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典型的博奕论中的一种做法,所有这些,包括这封信,这个作家,移民局,FBI等都是她在发出非常强硬的信号“我不是好惹的!”来震慑对手,压倒对方。如果我被她吓倒,不敢回美国,她就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我,可以高枕无忧了。看来她还是在哈佛学到了一点东西,而且很可能后面还有“高人”指点。另外,她看来非常希望用信中的“人权”,“民主”,“自由”,“中国脆弱的法律制度”,“所有受虐待的女性”等等言词来博得这个极端维护女性权益的作家及其他美国人的同情,最好能帮她把信发表出来制造舆论,影响司法公正,打击我的名声。信里最后的措辞完全是为了迎合美国主流媒体对中国的看法。设想一下,假如纽约时报发表了Sunny谴责我的信,公布了我的个人信息,将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压力。不了解内情的人们,尤其是美国人,肯定会首先同情一个女性,弱者,受害者。而我又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有口难辨,又被直接或间接的和所谓 “没有民主,缺乏人权,脆弱的法制”等抽象的概念联系起来。这就远远超越了个人隐私的问题,而是想借意识形态和舆论的导向性借刀杀人了。她所希望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在美国人的媒体里尽量闹大,以达到她的目的。这在她信的第一句就暴露无遗。她说,“我自己决定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这一切真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尽其所能。我也深深感到,我是在和一个非常聪明,但又非常邪恶的女人在打交道。

第五章:飞赴美国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飞赴美国。我要当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交了一百美金改好了票,我就于2002年八月13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飞赴美国。临行前,我父母去机场送我。他们为我担心,短短几天里也苍老了许多。但他们还是为我着想,一再嘱咐我遇事要冷静,不要一时冲动,要多和同学商量。他们说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心太软,最后又 和Sunny和好。他们坚持认为无论如何我也再不能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了。他们说如果我真的和Sunny再和好了,他们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我说绝对不会的。

到了底特律转机入关,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Sunny会搞些什么鬼,会不会到移民局诬告我其他什么罪名。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切都很顺利,我就入了关。然后,我就转机来到了费城。

从机场到了我所租的公寓楼,我并没有直奔我的房间。我担心Sunny还住在里面住。两个人如果单独见面的话,很可能我会情绪失控,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她也可能做局陷害我,再告我其他罪名。于是,我先到了朋友家落脚。到了晚上,我和几个朋友,有男生也有女生,以防万一,一起到我的房间。开了门,里面并没有人。我检查了一下,Sunny把她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而且,她还拿走了属于我的数字录音电话,害得我后来只好再买一个新的电话。Sunny 可能是怕留下什么电话号码,或者是留言吧。她还把我送给她的所有礼物,我们的照片都扔在了一个纸箱子里,但唯独把我送给她的数码相机带走了,也许是相机比较值钱,或者里面有什么照片吧。晚上我一个人睡不着觉,就去看我曾经送给她的礼物。看着两个小熊孤零零的坐在墙角,我伤心极了。我们曾经说要生两个孩子,就象这两个小熊。可现在,他们都变成孤儿了。睹物思人,我心中更多的不是仇恨,而是伤心,内心深处象被人用一把生了锈的钝刀慢慢的割。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多,曾经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日子。回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一幕幕,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已经离开,而且要控告我这个现实。这简直就是一场恶梦。我宁愿相信她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被人利用了。我总是想知道她在那里,生活的怎么样。我真的替她担心,担心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只是为了利用她,到头来反而害了她。当天晚上,我一夜没能入睡,一直熬到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脑子里一直很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好在朋友们都很关心我,给我做饭,安慰我,还带我出去散心。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们这些真正的朋友。如果没有他们的关心与帮助,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是他们让我体会到了关键时刻朋友的可贵。

过了几天,我和表哥一起吃饭,他也一直劝导我要想开些。他说咱们中国人的婚姻观念和美国人的观念是不同的。中国人希望夫妻两个人能互相支持,互相照顾,同甘共苦。而美国人则强调两个人在一起的乐趣,一旦乐趣没有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到头了。他猜想Sunny可能非常想留在美国,比较 desperate,但可能觉得我不可能帮她留下。又加上她找不到工作,压力太大,就做出如此的决定。他建议我找Sunny好好谈一次,有什么问题谈开了就好了。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我并没有想到,我们还是把Sunny想的太善良了。

当天晚上,我就拨通了Sunny的手机。她接了。当我告诉她我已经回到美国了,她显得很激动。我尽量压住自己的情绪,对她说“Sunny,两个人好离好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是为了不还钱还是为了留在美国拿绿卡?”她说“都不是,你就是强奸我了。其实我早就对我们的关系有疑问了。”我接着说“那只是你的看法。而且,三月29号那天,第二次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对不对?”她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那第一次是强奸,因为我们都分手了你还和我发生关系。第一次是强奸,第二次不是。”我回答说“那只是你的看法。”她顿了一会儿,又说“我过十分钟再打给你吧!”我知道她一定是找那个美国人商量去了,便说“好吧,我也不强求你,和你律师商量商量也好。”我挂上了电话,等了很久也没接到Sunny的电话。于是,我就又打了过去。接了电话,Sunny明显有些语无伦次,只是一直在结结巴巴的说“第二次,第二次,第二次….”然后,她又说要过一会再跟我说话。我看她情绪失控,言不达意,就同意了。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都已经过了午夜,她还没给我回话。于是我就又打给她。这次,她什么中文也不说了,只是用英文说“I can not talk to you!”可能她是专门说给旁边的美国人听的。我说“Why?”她只说了一句“I already told you in the letter!”就挂上了。再打过去,她已经把手机关了。我没有想到,对Sunny,任何沟通与劝说都已经没有用了,而且,通过电话不久,Sunny就暗中采取了行动。

关于法律方面的问题,朋友们也给了我很多宝贵的建议,比如请律师,找证人,还有回忆过去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列一个详细的清单。于是,我就从关键的三月29日开始,极力把过去的一幕幕回想了起来。

第六章:同居分手

我试图从记忆找到写零碎的细节,可是越回忆越觉得心寒,觉得害怕

2002年初,由于找工作的分歧,我和Sunny的关系很冷淡。她很少给我打电话。我自己找暑期实习的事情也很忙,也顾不上去看她。我想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于是我总是找机会哄着她,还利用去其他城市面试的机会给她买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玩具小黑熊作为礼物送 给她。现在看来,她是在那段时间里根本不戴戒指,而且对外宣称自己没有男朋友,和哈佛商学院的一位仁兄约会了四次,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怪不得她当时对我如此的冷淡。而我则一直蒙在鼓里,还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心里一直很内疚,希望她能原谅我。

下面就是这位哈佛商学院的仁兄给我的信,我同学在网上看到后转给了我。这位朋友虽然不愿透露姓名,但凭我在哈佛商学院诸多的朋友,也可猜出一二。但看得出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Sunny蒙骗。我很感谢他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说明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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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位给Sunny欺骗的Wharton仁兄:

看到你终于出手,我有一些想法想跟你探讨一下。

我认识Sunny是在哈佛时候,我在商学院,但不是在同一级。直到后来出了事,我一直不知道她有了未婚夫,一来因为没有戒指,二来她的状态不太像大事已定的样子。在我们那级,我在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来这里的时间较长,所以并不跟才来的中国学生玩得很熟。我有美国朋友在肯尼迪上课,所以才开学的时候通过他认识Sunny。由于Sunny给人非常柔弱的印象,所以我对她开始颇有好感,更加邀请她去过四次date,她都欣然前往。

我们终止交往是认识了两个月后的事。开始的时候,她让我感到很需要别人的关怀,依靠,我刚好在修一年级的BGIE,她的专业,所以聊得蛮开心。但是她的精神绷得太紧,话题总是有意无意扯到我朋友圈子是些什么人,我工作了多久,有没有资产房产等等,让我觉得机心过重。我也很坦白跟她说,我只是绿卡,能帮自己未来的妻子申请是过几年成为公民后的事。大家都兴致索然后,虽然一河之隔,都没有再见面。

我们终止了通讯后,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发生了这件事。这不能说完全出于我的意料之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有,特别是具有她的背景。这里完全没有歧视的意思,一些穷乡僻壤出身的孩子,一旦有机会接触社会的中上层,多年积累的怨愤、不满、妒羡一触即发。这只是社会不公,加上个人的性格。Sunny在这方面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

我想,这位Wharton的朋友自己拥有光明的前途,与Sunny的交往只不过是人生中一个教训。可幸的是,你的教训来得早,还有足够的时间爬起来,况且,不跟她结婚真是你的万幸。可以想象在你以后功成名就时再给这样的女人背后刺一刀的情形嘛?你难道愿意跟这样的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所以我在此真诚地恭贺你。四万美元,不是小数目,也不是一个大数目,以你的情况,拿回的机会很小,而且即使能拿回,所花费的人力资源不会少。与其纠缠下去,不如全力冲刺,对仇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活得比她好,比她精彩。在BBS上能赢得的公义是廉价的,而且物极必反。请以自己的利益前途为重。

在此顺祝你事业成功,人生愉快。虽然我在无知的情况下与Sunny交往,也一并在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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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2002年三月2日,我终于抽出时间去看她,但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我和她在一起觉得很不舒服。回到费城后,我又给她打电话,但她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我问她“你还爱我吗?”她答道“我也不知道。”情急之下,我说“那咱们分手算了!”她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赶紧说“这可是你提出来的,我可没说分手啊!”我说“我说的就我说的!”于是我们商定她毕业后根据经济能力把上学的钱慢慢还给我,不必付任何利息。我们说好了两个人好离好散,但我们还是好朋友。她还主动提出她还剩下些钱,先还给我6000美金。我当时还担心她自己钱不够花,经济上太拮据了。就问她自己够不够,不够就先别还了。她说她自己还能剩下5000美金,半年找工作期间应该够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她当时耍了一个小花招。她帐上实际上至少还有13,000多美金,她打算给我6000 自己留7000多。我还好心好意担心她够不够。其实她自己的小算盘早就打好了。

把事请谈开了,两个人都觉得很轻松。本来为了她考虑,我在费城早已经退掉了学校的宿舍,准备在城里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租期至少一年,定金都已经付了。由于考虑到她毕业后没有地方住,而我又要回国做暑期实习三个月,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于是我提议她先在费城住三个月,房租由我来付。她也欣然同意了。

由于公寓规定两个人合租必须一起签合同,Sunny就于3月29日中午坐火车从波士顿来费城签合同。我到车站去接她。一个月没见面,又吵了架说分手,可一见面,我们还是觉得挺亲近的。从车站我们先来到我宿舍。虽然吵了架,在路上我还是一直搂着她。为此,她在信中居然称我胁迫绑架她到我宿舍,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进了宿舍我们就进了我的卧室,关上了门。因为我住的是一个Shared two bedroom, 有一个室友,碰巧他当时也在,所以我必须关上我卧室的门。我们学校宿舍的卧室门都没有锁,只能从里面插上。后来她居然在信里指控我把她锁在卧室里。我们毕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进了屋,我们什么也没说就互相吻了对方。她显得很投入,闭上了眼睛。我们很自然地做了一次爱。刚做完,她感觉很好,意尤未尽,居然还想要,还说“你还能行吗?”看她很愿意的样子,我当然就同意了。于是不久我们就换了一种姿势又做了一次。她感觉很满意。在我们8月份在美国的最后一次通话中,她也承认第二次是她主动的。她的原话是“第二次不是,第一次是强奸,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和我发生关系。”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两个人吵架后就不能发生关系了?两个人之间吵架,分分和和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一个关键的前提是她是愿意的,还主动要求了第二次。如果我真的强迫了她,哪她为什么还主动要求第二次呢?

做过爱之后,我们就一起去签了租房合同。签合同的老太太还夸奖我们是般配的一对。老太太说我很有“taste”。Sunny对我说,你看她多会说话,一句话夸了两个人。签过合同后,我们还一起去中国城的醉仙楼吃了螃蟹。吃饭中,我们长谈了许久,谈清楚了很多问题与矛盾。我当时深深的感觉到,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她说她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更亲密了。我也有同感。她还特别回味起我们当天做爱的感受,还说感觉很舒服,尤其是第二次。她说可能是我担心失去她而做得很投入。我逗她说“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她却说“你不要这么说,本来聊得很开心的,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我也知道她并不是真心要分手,就笑了笑说“好,我不提这事了。”果然,没过了几天,我们就又和解了。现在看来,估计Sunny是因为看到那位哈佛商学院的老兄没有上她的勾,不再主动和她联系,而且那位老兄只是绿卡,还不是公民,没法帮她申请绿卡,她一时恐怕找不到更好的下家,所以才转过来假意与我和好。真是骑驴找马,想得很周全!如此看来,Sunny现在恐怕是已经找好了一个稳定的美国公民作为下家,胸有成竹,所以才赶紧写出了那封信。

想起来我也真替Sunny感到不容易。一个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地位,为了留在美国,为了所谓的“主流”生活,不断的扮演各种角色,从柔弱的纯情少女到一个对婚姻充满憧憬、充满爱意的未婚妻,从踌躇满志,指点江山的堂堂哈佛毕业生到一个受人随意控制、虐待、性奴役的小可怜。瞬息之间,角色变换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的人总觉得她很天真、柔弱,象个小孩子。但谁又能知道,这正是她最好的伪装呢?她种种面具背后的心思、计划、阴谋又有谁能真正了解呢?

这之后的四月,我又去了她那里两次。我们还曾冒雨去夜台北餐厅吃了午饭,去八八超市买了东西。我和Sunny利用四月中旬那两天好好地逛了逛波士顿,去海洋公园玩,看Imax电影,还一起牵手走过了波士顿一条很长的街道。春天的波士顿很美,街道两边玉兰盛开,而且都是新英格兰样式的建筑,我仿佛又找回了在北京时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当天晚上,Sunny的同学小郝夫妇还开车带我们去中国城的龙凤餐厅吃了波士顿有名的龙虾。那之后我们一直感情很好,就一直商量结婚的事,商量怎么布置我们的新家,直到我接到她的信。而Sunny居然在她的信中声称我们早在三月份就已经彻底分手,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还说分手是她反复提出来的。她为了强加给我罪名,完全不顾事实,颠倒黑白。她这么说,也有一种可能是Sunny的美国男友帮她写了这封信,为了博得同情,也为了迅速发展关系,Sunny才对他声称早在今年初我们就在她反复要求下分手了。总之,为了达到她的目的,Sunny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

第七章:寻找律师

我试图从记忆找到写零碎的细节,可是越回忆越觉得心寒,觉得害怕

我试图从记忆找到写零碎的细节,可是越回忆越觉得心寒,觉得害怕我在美国还从来没有找过律师,而且美国各州的法律又并不一样,必须找宾州本地的律师才行。当地电话本上有好多律师的资料,但很难说那个好。于是,找律师就成了一个难题。在这时,我想起了在学校里learnin g team的一个同学,她是费城本地人,熟悉当地的情况。于是,我马上给她发了一封e-mail。她很快就给我回了信,告诉了我她的手机号,让我联系她。

在电话里,我简单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说了一遍。她也很震惊。她以前见过Sunny,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边听我的叙述边说“Is she crazy? She is so sick!” 她还安慰我,说美国的法律制度是无罪推断,凡事要讲证据。不久,她就和我联系,说找到了她家族的一个老朋友,一个费城最有名望的离婚律师。虽然我并没有结婚,但案子涉及到两个人的关系,又加上钱的问题,所以她建议我先找离婚律师咨询一下。于是我马上和这位律师打了电话,定好了见面的时间。挂了电话,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本来是要高高兴兴结婚的,可是,因为这件事,并没有结过婚的我反而要先在美国先见离婚律师。这对我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律师事务所坐落在费城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区一个古老的建筑里。我由于心情急切,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只好在大厅等着。一会功夫,我要找的律师的秘书就出来了,非常客气的让我先等一会。又过了很久,一个很有风度的慈祥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原来,她就是我要找的律师。我们寒暄了几句就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律师先简要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做了纪录。然后,我把Sunny发给我的信给她看。于是,她戴上老花眼镜仔细读了起来。只看了两段,她就非常肯定地说 “这封信绝对不是一个律师,至少不是一个合格的律师写的。律师不会用含混的指控‘多次’,必须明确时间地点。接着,她又指出一些信里的其他明显破绽,包括非常明显的恐吓与威胁。当她看到Sunny声称我欺骗她接受四万美金‘贷款’时,不仅脱口而出“Perfect!” 接着她给我解释了一下。原来,我借钱给Sunny并没有任何凭证,我在支票上也没有任何说明。根据美国法律,并不能判断这笔钱是赠与还是借款。如果 Sunny不写这封信,直接就一走了之,我没有任何办法,根本无法追回这笔钱。但是,由于她写了这封信,又签了字,等于承认了欠我钱的事实。看过了信,我的律师得出了几点结论:第一,信不是一个受过正规法律教育的人所写的,虽然用了很多大词,但无论内容,结构还是语言都不够专业。第二,显然有人在背后唆使 Sunny歪曲事实,好凑成一个合理的案子。但明显水平不够专业,有的指控可能还是直接从法律原文上拷贝而来的犯罪定义。第三,Sunny已经陷入了一个反复循环论证思考的圈子,所说的话不合逻辑,甚至有精神失常的嫌疑。

我所找的这位律师是一个民事律师,她的业务专长只是民事诉讼。但是,我的问题又涉及到了刑事问题。于是,她马上电话联系了一位刑事辩护律师,简要说明了情况。在电话里,刑事律师问了我几个相关的问题,认为问题不大,我们约好第二天三个人一起讨论案子。好的律师也就意味着昂贵的律师费。第一次见面不到一小时的咨询,我就支付了350美金。但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我觉得还是破财消灾吧。临走前,我的律师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要再和Sunny联系了,她很有可能再设计陷害我,制造不利于我的证词。想起上次我贸然和Sunny通电话,我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第二天,我如约再次来到律师事务所。由于刑事律师有事离不开他的办公室,所以我们三个人就开了一个电话会议,讨论了与案子有关的一些关键问题,确定了应对的战略。我们一致认为,目前不宜对Sunny提起诉讼,刺激她,以免她疯狂报复。我们决定由我的民事律师写一封措辞强硬的律师信给Sunny,要求她停止诬陷并准备好还款计划。在美国,接到律师信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不能等闲视之。而Sunny写给我的信并不是一封律师信,而且明显也不是律师所写。 Sunny虽然在哈佛受了教育,但还是没有搞清楚一些基本问题。最关键的一条:法律方面的事情必须由专业人士来办理。如果没有律师的参与,你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信很可能就有重大的破绽。Sunny的信虽然是美国人写的,语言结构从英语的角度讲都很专业,但由于缺乏法律知识,在一个律师的眼里,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讨论结束了,我付了钱,就去见刑事辩护律师。虽然是电话会议,但开会占用了刑事律师的时间,所以也要按小时付费。见了面,律师就评论说这个案子简直是太过分了,明显不合乎逻辑,又有很大一笔钱的因素在里面。但他又说 “也许这件事对你很突然,难以想象。但作为一个律师,我见过太多类似的故事了,都是两个人分手,因为种种原因,钱或感情上的事情,女方诬告男方强奸。”虽然目前Sunny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我的律师还是叮嘱我,无论如何,不要跟任何人,尤其是警察随便谈话。因为即使是简单的对话,警察也可以录为口供从而立案。比如,警察可能会问“你认识不认识Sunny?你们是什么关系?”等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就足以立案了。警察是从来不会问你是否犯罪了这样的问题的。他叮嘱我,凡事一定要通过律师解决,千万不能直接和警察打交道,否则会吃大亏的。

当天晚上,我同学带我出去买东西,顺便在一处越南餐馆吃了越南米粉。我们聊得很开心,米粉也很不错。这些天里,这是我唯一吃得很舒服的一顿饭。我觉得一件事情总算有了着落,放心了不少。谁能想到,下面还有更严峻的形势在等着我呢。

第八章:探长来电

探长的电话让我也暗暗下定了决心坚决和她斗争到底

从外面吃了饭回来,已经是很晚了。我看到留言机上有一个留言,就打开听了起来。“我是探长James,我有紧急的事情要联系你!” 他还准确地拼出了我的名字,让我给他回电话。我当时就一紧张。看来Sunny真的采取行动了。后来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估计Sunny是在给我发信的同时 就到警察局报了案,还把她的控告信发的到处都是。她一直以为我不敢回美国,还在中国,就没有行动。而我给她打过电话之后,Sunny知道我回来了,就立即催促警察来逮捕我。而警察首先就要找我问话对口供。

一夜没睡好觉,思前想后,总是觉得事情难以想象。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为了不还钱而威胁我。想不到她真的动手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考虑后果。把人往监狱里送可不是什么小事。她怎么能这么狠毒呢?想来想去,我也暗暗下定了决心坚决和她斗争到底。

第二天早晨,我焦急的等待着。一直等到了九点,律师上班的时间,我赶紧给我的刑事律师打了电话。律师听了我的话,就让我先把录音放给他听。听了录音,他就让我到他办公室面谈。进了律师的办公室,他就把情况给我简要介绍了一下。刑事辩护律师的收费标准是在客户被提起诉讼前的调查阶段先一次性收取一个固定的费用。律师记录自己的工作小时。如果按小时记的收费超过这一固定费用,还要再另收费。如果按小时记的费用不到这一固定费用,这笔钱也不能退回。我虽然知道费用不菲,但我那还有心情耽误时间考虑钱的问题呢。于是,我赶紧写了一张2500美金的支票给律师作为固定费用。律师随即给我起草了两份文件。一份是给费城警察局的信,说明他是我的律师全权代表我,让警察不要再和我直接接触了。另一份是以我的名义给警察的信,说明我不放弃任何作为嫌疑人的权力。换句话说,警察没有随便搜查我的住处等一系列权力,而我则保留沉默权等所有一系列我自己的权力。律师让我随身携带这第二封信。如果警察来逮捕我,我要随时在信上签上姓名和日期交给警察。最后,他还一再叮嘱我不要和警察多说话,一定要有律师的参与。

回到家,我内心忐忑不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好的一个人,本来是欢欢喜喜要结婚的,怎么突然在异国他乡要被逮捕,进监狱了呢?而且告我的人还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也想不通。心里越来越难受,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静不下心来。想来想去,我突然决定把我的所有经历写下来,留个纪录,争取在被逮捕之前写完。于是我就开始动笔了。说来很奇怪,在当时的压力下,我的记忆力异常的清晰,过去的一幕一幕就象过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禁联想起基督山伯爵中的场景。他在狱中痛苦的回忆过去的一幕一幕,在别人的帮助下分析被人一步步陷害的过程。虽然我还没有被捕入狱,但焦急的等待也是一种更痛苦的煎熬。

一夜之间,我已经写下了很多。焦虑的心情得到了一定缓解。边写我也边自己分析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联想起过去的事情,我逐渐对Sunny的想法有了真正的认识。她早就向我透露过要留在美国的想法,而我则经常和她谈回国的可能以及回国的发展前景。以前Sunny对自己找工作充满信心,觉得从哈佛出来怎么也能找到一份工作,也就没有太在意。但是现在由于没有工作,Sunny如果和我结婚,到了明年六月份她OPT过期,而我如果又选择回国,那Sunny就只能和我一起回国了。因此她留在美国的决心越大,就越会觉得我是一个障碍。所以她不断的劝我留在美国,她甚至用在美国生孩子,孩子就会有美国国籍这件事来劝说我。而我只是说我们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在一起的,不管美国还是中国,具体还要看事业发展的机会。

所以摆在Sunny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和我结婚或者离开我。前一种选择,如果她找不到工作,有很大的可能性她必须和我回中国。她从家乡一直奋斗到国内顶尖高校,然后又是哈佛,怎么甘心再回去呢?而后一种选择则对她的诱惑很大,因为她可以利用和美国公民结婚的方式先解决身份问题,然后再找工作。如果她选择后一种方式和我分手,则她有至少三种方式:1)平静协商,好离好散。2)悄然离去,不知所踪。3)诬告罪名,置人死地。在这三种方式,各有利弊。

1)平静协商,好离好散。

如果平静协商,可能最终的效果会很好,两个人好离好散。但由于我们已经到了结婚的最后一步,协商可能会很难,她也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也一定会尽全力挽回这段感情。而且在她父母那里,她也不好交待。更重要的是,她如果要嫁美国人,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来操作。协商可能会拖得很长,耗费她宝贵的“捕获猎物”的时间,破坏她的计划。所以对她来讲,这并不是好的选择。

2)悄然离去,不知所踪。

这种方式短时间内可能会很快,一走了之,神不知鬼不觉。但她预料到我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就要结婚的未婚妻找不到了,我怎么能不管呢?我很可能报警,报告失踪。我肯定会尽一切努力找到她,问她离开的原因,这很有可能会干扰她嫁给美国人的进程。而且她这样做对家里的父母也无法交待。

3)诬告罪名,置人死地。

这一方式的好处很多。首先,会很快断开两个人的关系,让我对两个人的关系彻底绝望。其次,对她父母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招的确很有效。Sunny在给我发英文信的同时,也发了一份中文翻译的信给她的父母。Sunny不明事理的母亲还打电话过来骂我,质问我怎么能把她女儿锁在屋子里,虐待她女儿呢。他们还说本来还想劝说Sunny和我和好,尽快结婚,但看了信之后觉得Sunny做的有道理,不能嫁给我。我当即就指出,如果我真的对她不好,Sunny怎么还能一直到前两天还和我谈婚论嫁,又为什么不早和她的父母诉苦呢?找工作的事情吵了架,Sunny还打电话回家哭诉呢,更何况虐待了。她怎么可能在四个月的时间里都不跟家里说呢?我又不可能随时控制Sunny,不让她给家里打电话。

最重要的一点,Sunny可以通过诬告这种方式,阻止我和她的接触与联系。由于Sunny只想在美国人的圈子里转,不在乎她的所作所为会传到她美国男朋友耳朵里。所以她可以任意编造故事蒙骗头脑简单而又善良的美国男人。她的所谓血泪史正好可以博得同情,加速她嫁给美国人的进程。如果我被她的一封信吓倒,不敢回美国,那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更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了。一封信就轻松解决了四万美金的债,何乐而不为呢?即使我回到美国,她控告我的严重罪名也够我忙上一阵的。我自身难保,怎么还敢跟她接触联系,干扰她的计划呢?而且信上说得明白,我是“骗”她接受贷款,并利用这笔钱来控制她,奴役她。既然这四万美金是犯罪的工具,这钱也不用还了。她的潜台词是“还钱?我还没起诉你,要你民事赔偿呢!”而且只要我人进了监狱就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她的麻烦了。总之,在她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因素,只有赤裸裸的个人利益,诬告别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她最佳的,最合理的选择。但她并没有想到,事情的后果并不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并没有象她所想象的那么软弱可欺。我并没有被她吓倒,而是发誓要和她斗到底。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就又接到了律师的电话。原来,律师和探长通过了电话。这个探长是费城警察局“Special Victim Division”的,换句话说就是负责强奸,性侵犯的部门。费城警察局接到了Sunny对我的控告,也收到了Sunny的控告信。警察决定先问一问我情况。我的律师对警察先简要说明了一下这个指控的种种不合理之处,然后拒绝了他们要见我的要求。接着,我的律师警告我说美国的警察一般都很反感律师介入,所以他们总会找出各种理由要求见当事人。刑事警察的素质有高有底,一般负责调查谋杀案的警官水平较高,其他部门则很难说了。而且,各个地区的警察素质也参差不齐。不走运的是,费城的警察恰巧属于素质不高的一类。不怎么样的警察总是希望问出他们想要听的东西,早早结束属于他们管的案子的初始调查阶段,然后万事大吉。他们并不在乎事情的真实情况,也懒得做周密的调查,总想不择手段问出口供把案子结了。我听了不禁一愣,看来美国警察也不比中国的好多少。我的麻烦大了。

果不其然,一天下午,我接到律师的秘书的电话,说我律师有急事必须当面和我谈,约我明天去律师事务所见面。我听了以后,立刻觉得不对劲,马上给律师打了电话。律师接了电话,也没有多说,而是严肃的告诉我警察给他打了电话,说他们已经通知了District Attorney即检察官,检察官已经同意逮捕我。警察有了检察官的许可,已经准备逮捕我了。但是,我的律师又非常怀疑警察的说法,认为可能只是威胁。因为我的律师当即就提出要带我主动到警察局自首,要警察提供合适的自首时间和地点。而警察当时就直往后缩,连忙说不急不急,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然后警察又问我会不会逃回中国。我律师说我正在上学,明年才毕业,现在不会离开美国。看来Sunny见警察没有逮捕我,就又使出一个毒招,向警察说我可能畏罪潜逃回中国。这样一来,警察就不得不采取行动了。虽然我律师分析警察只是吓唬我,并没有Arrest Warranty,即逮捕授权,但他还是嘱咐我当天晚上要小心。警察如果有了授权,绝不会拖很长时间,一定会在当天晚上逮捕我。如果过了当天晚上还没有事,就说明警察是吓唬人的。

当天晚上,我心情极端焦虑,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为了以防万一,我临时到朋友家住了一晚上。又是一个无眠的长夜。自从我接到Sunny的信开始,我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短短的几个星期里,吃不下,睡不着,我已经瘦了十斤。我有时候还和朋友们苦笑着自嘲,真是快速减肥呀。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律师事务所。我律师又详细分析了形势,认为警察肯定还没有逮捕授权。下一步,他会问负责这件事的检察官的名字,然后直接和检察官联系。因为警察一般都素质不高,不讲道理。和他们也讲不清什么道理。但是检察官不同,他是有律师资格的,应该会听我们的陈述,做出正确的判断。为了说服检察官,我们必须提供充足的证据与证人。但又不能毫无保留把所有东西都给检察官,因为一旦上了法庭,检察官就是起诉我的公诉人,直接对手。证据我是有的,但询问证人是有学问的。我们不能随便就给检察官证人名单,因为很有可能有的证人会在无意中说出不利于我的话。所以最好我们先询问一遍,找出合适的证人,再把名单提供给检察官。但是,询问证人也是要花钱的,一个负责调查的私人侦探的收费是130美金一小时,一次性收费3500美金,也是不能退回的初始收费。律师征询我的意见,说我可以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定。我咬了咬牙,想想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就答应了。另外,我原先付给律师的钱也不够了,还要追加另付1500美金。短短的几星期,还没有上庭,我已经总共花去了8500美金,其中包括民事和刑事律师还有私人侦探的所有费用。但仔细想一想,事情这么严重,不花钱可能会更麻烦。在美国,并不是你有理就可以打赢官司,法律上的事情没有律师介入是绝对不行的。

转眼间我已经开学了。新学期,我们商学院的新楼落成了,据说耗资将近两亿美金,设备是全美数一数二的。走在新楼里,看着崭新的教室,先进的设备,我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案子的事情总是悬在我的头上,上课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好在同学朋友们都很支持我,给我以鼓励。我也渐渐的调整我的心态。我原来清华的同学也不断打电话,写信来问候我。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清华的老同学所说的“别担心钱,凡是能用钱能摆平的事就不算大事,一定要挺住!”真是精辟。

第九章:司法程序

司法的介入,让我觉得心寒和心惊。这个曾经对我信誓旦旦的女人真的要置我与死地了

Sunny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又在哈佛的肯尼迪政府学院学习过,熟悉美国的司法制度。她非常清楚而且巧妙的利用了这个制度的弱点,即对妇女儿童等弱者的极端保护。又加上有美国人在 背后指使,出主意,所以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置我于死地。她正是利用了美国的司法制度对女性及弱者的偏向与保护来诬告我。一个进了监狱的人是不可能催她还钱的,也更不可能干扰她嫁给美国人。一旦我被起诉,我的学生身份就没有了,有可能以后永远也不能进入美国。这样的话,Sunny真就是高枕无忧了。而且,强奸案属于严重犯罪不需要有物证人证就可以在警察处立案。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她在信中非要诬告我胁迫她威胁她,绑架她,而且还非法拘禁她。因为如果仅仅是说成简单的熟人之间的强奸可能还不够严重,她必须把事情说得足够严重才能达到效果,让警察来逮捕我。其次,由于是刑事犯罪,要对被告提起公诉。于是她就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证人”,不必花一分钱请律师,只要哭诉一下,写一封信发给警察就行了。我面对的则是美国强大的司法机关,即“Commonwealth vs. Me”。所以,Sunny不费任何代价就可以让我很难受。如果我请律师,就一定要花很多钱,这对我一个贷款读书的穷学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而且还说不好要花多少,简直就是无底洞。但如果我不请律师,则情况会更糟糕,说不定就被逮捕,屈打成招。即使经过一番周折被放出来,也会极大的影响我的学业。所以 Sunny这招真是要多毒有多毒。

虽然美国刑法的大原则是无罪推断,但检察官的职责就是起诉犯罪嫌疑人。不管案子有多荒谬,作为司法机关的官员他还是要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进行调查,起诉。而我则必须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为了证明自己,我就必须花钱请律师。如果我的证据和证人十分有力,检察官认为如果上法庭的话他肯定赢不了,就有可能根本不立案,直接“dismiss”这个指控。毕竟检察官也不想随便起诉一个人然后很快就被法官驳回,这样的失败对检察官不仅是面子的问题,而且对其政绩也是有影响的。所以现在问题的焦点就在于收集强有力的证据,找到合适的证人,让检察官认识到这是一个诬告的案子。我的律师已经找到了负责这件案子的检察官。他叫Chris,是刚刚上任的,还没有太多经验。我的律师详细的和他讨论了这个案子,指出那封信是非常荒谬的。检察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意先不逮捕我,让我的律师和警察收集人证物证。

于是我就认真整理了我们前前后后所有的e-mail, message,信用卡记录等许多证据,分门别类,做了编号,按次序排好。然后,我又整理了一个多达17个人的证人大名单给律师,其中有我的同学朋友,也有Sunny的同学朋友,有中国人,也有美国人,韩国人,还有土耳其人。我还详细列出了每个证人的身份,作用,联系方式,并一一通知了他们。所有的证人都很合作,因为他们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也不需要注意太多。所有的材料整理下来,整整一大厚本。前前后后,逻辑清楚,证据确凿,很有条理。人证物证都弄全了,我的律师就和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联系,希望他也能去询问名单上的证人,但警察以太忙为由退却了,说要和检察官商量商量再说。谈话之中,我的律师发现警察对这个案子根本就不熟悉,连所谓的犯罪发生地是在学校的宿舍都不知道。当我的律师告诉他这点时,警察显得十分惊讶。看来无论是警察还是检察官都没有认真的调查了解案情,只是草草的走了个过场就要逮捕人。很难想象这是发生在高度法治的美国。不过反正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检察官再不相信我是清白的,那我就只好和他法庭上见了,让法官根据法律做决定吧!

等待的日子是最难熬的。虽然没有直接的危险,但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个问题。好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悬在我头顶上。有时候上着上着课,脑子就会走神。虽然同学,朋友们都很支持我,但我还是觉得心里很堵的慌。在这期间,竟然还有人冒充费城警察局的警察给我打骚扰电话。我一开始还很担心,赶紧咨询律师。律师非常肯定的说不会是警察。因为第一,我律师已经通知了警察由他来全权代表我,警察必须直接和我律师先联系。第二,这个案子是由James探长专门负责的,别人不能随便插手询问当事人。所以,这只是有人要骚扰我,威胁我。说不定就是现在和Sunny在一起的美国人干的。为了小心起见,在很长时间里,我一直不接电话,而是等到听到留言后,知道是谁打的才拿起电话。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也不得不小心点儿了。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下旬,一天晚上,我和同学一起去一个party,大家聊天喝酒好不热闹。到了快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个哥们叫我出去到门口喝酒聊天。聊了一会,有人叫我进屋。刚一进屋,我才发现屋里的灯全灭了,黑暗中只有蜡烛的光在闪烁。朋友们手捧一个生日蛋糕唱着歌祝我生日快乐。我一下子惊呆了,心里又是惊又是喜。想起一个多月以来的种种遭遇,以及朋友们的热情支持与帮助,我百感交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几乎落下泪来。

第十章:还我清白

Sunny起诉我了,而我则必须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自从我的律师把证词,物证,证人名单交上去以后,无论是检察官还是警察就都没有反应了,既不说撤案,也不说起诉逮捕的事。他们也没有询问任何一个证人。根据美国法律,这样的案子,他们最多可以拖上两年的时间,既不起诉也不撤案。对他们来讲,这只是一个小案子,并不着 急,拖就拖着。但对我来说,则是度日如年。我和律师商量对策,想要催一下检察官。但律师认为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刺激警察和检察官。我们只能过一段时间再稍微提醒一下检察官。而目前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于是我就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等待过程。律师费也随着案子的进展已经超过了一万美金。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了Sunny这招恶人先告状的毒辣之处。把我告了之后,Sunny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去享受她的生活了,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找她麻烦。因为作为“证人”,她不用付任何责任,案子全由司法机关来处理。而我则要全力以赴为自己的清白辩护,自顾不暇。即使检察官决定撤案,也可能是一两年之后的事情了。而我在这种情况之下,随时担心自己的人身自由,又加上学业及找工作的巨大精神压力。这样拖上几个月,半年的时间就简直可以把人拖死。

在痛苦的煎熬中,我开始了找工作的努力。今年的经济形势非常糟糕,据说是十年以来最差的job market。即使是顶尖商学院的MBA的就业压力也很大。我在哈佛,沃顿的同学们都面临着严峻的形式,我也不例外。好在我暑期实习的经验还不错,简历送出去以后不久,就有花旗银行邀请我去参加他们公司组织的晚餐会,以便更好的了解我的情况。三大管理咨询公司中的Bain和McKinsey也都打来电话表示他们对我的兴趣。但这只是第一步,后面的面试才是真正的决定性考验。不久,我就接到了Bain和McKinsey的面试通知,准备在十月底进行第一轮面试。

当我正在专心准备面试的时候,却又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一天晚上,一个自称叫“Julie”的美国女人打电话要找Sunny,说是有重要的 “personal matter”要找她。我对她说Sunny早就搬走了,我现在无法联系到Sunny。可这个Julie却坚持说Sunny在卡片上留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我觉得很奇怪,我这个电话是七月中旬才由Sunny以我的名义装上的,Sunny早在八月初就搬走了,这个Julie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呢?我问她是哪的,她不肯说,只说她叫“Julie”。接着,她又问我的名字。我就告诉了她。奇怪的是,她竟还很熟悉我的名字。紧接着,她就追问“Do you still live together?” 我说“No!”她还不死心,也可能怕我不明白,竟然问我“Do you still SLEEP together?”我有些生气了,回答说“No!”她赶紧道歉说打扰了我,挂上了电话。我觉得很奇怪,就去查刚才的电话是从哪打来的。一查不要紧,竟然发现电话来自费城“Planned Parenthood Center”。这是一个提供紧急避孕,流产的医疗机构。怪不得这个人就是不愿说是从哪打来的,而且还说是“Personal Matter”。既然她知道我的名字,还问我和Sunny是否还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看来是Sunny去过那里,而且还在他们那里留下了我的名字和联系电话。这个Julie一定是把我当成Sunny现在的伴侣,想要询问Sunny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所以才会问我们是否还住在一起。

我本来已经快要趋于平静的心情立即变得复杂起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乱了。难道Sunny怀孕了?而且还有可能做过人工流产?至少她担心自己怀孕了,去做了检查。我们最后一次发生关系是在四月中旬,我回国之前一个月。在这之后的五月初她还对我说过她来例假了,很痛,但吃了我给她买的药好多了。看来 Sunny肯定是在那之后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而且还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怀孕了。怪不得她七月的时候对我说“你也可以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只要不爱上别人就行。”是不是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才作出如此极端的行为?她是不是突然发觉怀孕了,而我马上就要回美国。她见瞒不下去了,又实在难以面对我,担心我回来后发现她的秘密,于是才出此下策,想离我越远越好,并且阻止我再和她联系?或者说Sunny想用生孩子的办法拖住那个美国人,自己也好留在美国?我不禁想起来同学们无意中向我提起来的一件事。Sunny到费城以后,一次大家随便聊天,说到学文科的留在美国很难。Sunny脱口就说,“哪有什么难的,生个孩子不就行了吗?”其实,Sunny并不知道,依照美国法律,即使生了孩子,也要等到孩子成年之后才可以为父母办绿卡。

做出了对不起我的事,她心里肯定很不平衡,为了保存面子,也为了在他父母那里有个交代,她于是就找出了强奸虐待这个借口。每个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尤其是做有争议的事情的时候,总会找出大大小小各种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即使有时候这个理由是非常的荒谬也在所不惜。如果Sunny不替自己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没有一个台阶下,她在心理上就会有很强烈的,很痛苦的自责的感觉。也许她并没有在主观上意识到,但在她潜意识里,唯一能使她达到心理平衡的方式就是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我的身上。这样可以让她可以从强烈的自责感中解脱出来。为了寻求这种解脱,Sunny只得反复强化自己的这种看法,强迫自己接受这种合理化的解释,即“她所作的一切,包括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怀孕都是合理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个坏人,我控制了她,利用了她,虐待了她,强暴了她。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是合理的。”由于这种心理上的自我解释的“合理”性,再加上可能还有怀有其他目的的外人的反复强化,她就会确信自己的解释,认为自己是正义的。看来在她不同寻常的举动后面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苦衷。

想到这,我不禁想起了Sunny的P大及哈佛的同学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的一段评论。还是她的同学作为一个局外人分析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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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我不仅是这个女生(Sunny)P大的校友,而且是哈佛的校友,曾经共同在一个课堂,甚至同一个学习小组。所以,我特别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尽管我相信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其实对文化大革命稍有记忆的人都可以很容易发现:受过较高教育的人,邪恶起来完全可以远远超过只收过较低教育的人。

边写边叹到现在为止好像有一点不知所云,明确一点说:

  1. 我相信这种类事情有可能发的。受过较高教育不等于受过更良好的教育,毕竟教育的内容比学校教育广泛的多。一个朴素的农民可以依靠其朴素接近真理实现其善,而太多的文化人,因为知道算计而过于算计离正理越来越远结果必然作恶。
  2. 所有的人生存的压力都很大,尤其是第一代独自打拼的移民。所有的人都是善与恶的混合体,压力大的时候卑微就比较容易出现。自信的人,有勇气的人会选择顽强的奋斗,天塌下来自己扛着;懦弱的人,不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承担眼前的考验因此也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卑微,很容易选择损人利己。这是为什么即便 P大女孩哈佛女孩也可能做出下三滥女孩所作的事情一样的事来的原因。
  3. 很多人如果知道自己邪恶,他就不会做恶,哈佛女孩如此作恶可能的原因是她缺乏修身养性方面的知识,开始的时候修身养性的知识是来自家庭的,后来是自己的阅读和经验,学校和社会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4. 很多人如果承认(即便对自己承认)自己正在做恶,他也不会作恶,很多人明知作恶,但因为作恶能带来巨大利益而欲罢不能。结果他们会千方百计扭曲事实的本来面目,首先让自己最后一点良心由躁动不安归于心安理得,然后进一步寻找理由开脱自己甚至归罪对方。比如哈佛女孩利用美国文化与中国文化对事情的解释的不同,让自己相信对方是有罪错的。结果,她最后让自己承认作恶的机会就错过了。太多的人到美国来,利用美国法律对事情的解释与中国人传统的观念的不同,从中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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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越多,我的心也就乱成了一团。Sunny怎么可以一边和我谈婚论嫁,一边却又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呢?七月初她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Darling, I will marry you!”她怎么能这么做?她怎么能一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一边还去诬告深深爱着她,一心想准备和她结婚的未婚夫呢?即便是为了摆脱尴尬的局面,她也不能不顾事实出此下策呀!想到她可能一时糊涂,做出了不负责任的行为,给自己和别人造成的巨大困境,我真是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恨。过了很久,我才平静下来,想一想我现在的首要矛盾是找工作和学习。Sunny的事她自己要负责任。我现在即使想管她也管不了,也只能随她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经常奔走于各个公司参加面试。面对公司的各种提问,测试,我要尽量表现得很专业,表现出我最好的一面来。而每当面试结束后,忙了一天回到家里,深深的痛苦就又浮上我心头。虽然我尽量不去想烦人的事情,可往往在不经意中的一件小事就可能勾起我痛苦的回忆。我只希望时间能帮助我忘掉一切不愉快。

转眼间就到了感恩节。幸运的是,我终于顺利的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而且还是回国工作的机会,正是我想要的。这在今年的严峻形势下很不容易。朋友们都衷心的祝贺我。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其实,在没找到工作前的几天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找工作的压力,还贷款的压力,以及Sunny这件事一直都还没有完全解决,种种事情加在一起让我觉得十分沮丧。我的同学们看在眼里,也都十分替我担心,担心我出什么事情。

读MBA的学生每个人都背着一身债。我当然也借了不少。而我借的钱又有很一大部分是因为支持Sunny学业及和她打官司借的。虽然是为了Sunny而借钱,但还钱的却还是我。一想到贷款的事,我就不禁联想到Sunny在信中的说法。她的原话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控告我借爱情骗取你的钱,因为我已经还了你15%(指她还我的六千美金)的贷款。一般的学生贷款都是分十年期还清,也就是说每年才还10%。我觉得我已经是对你太过于慷慨了,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绿卡,但还给了你15%的钱。”每当我想到她的这段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银行或金融机构。我是完全为了支持她而去借有很高利息的商业贷款。任何学生贷款都是有利息的。分十年还清的是本金加利息。十年下来,总额一般都是本金的两倍。原来我们商量好要结婚,她欠我的钱也就自然不用还了。后来两个人吵架分手,我为了她着想,看她没有工作,也就没有要她马上还钱,也没提利息的事。但现在却变成了Sunny对我 “过于慷慨”了,倒好象是我欠了她的钱不还。这简直是颠倒黑白,岂有此理。难道她在哈佛就学到了这些么?真让我不明白。

Sunny虽然走了,但却还有很多电话找她。这些电话大多是信用卡公司催帐的,搞得我很烦。于是,一天下午我就拨通了Sunny的电话,让她直接和信用卡公司联系,不要让他们再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通了,我说了我是谁。Sunny沉默了好久才说话,同意和信用卡公司联系。我就把信用卡公司的电话告诉他。不等我说完所有的事,她就把电话挂了。等我再打过去,一个讲英语的男人接了电话。他的英语还略带有欧洲口音。我说我找Sunny,他却劈头盖脸的开始骂我。说什么这里是美国,你这个共产主义的中国人滚回你的国家去,这里不是你们的国家。他威胁说要叫警察,甚至还说要飞到宾州让检察官把我送进监狱。我说这里是美国,讲法治,不是随便就能把一个人抓进监狱的。他却说“要是在中国,你早就被处决了!”他还嘴里不干不净,脏字一个接着一个。他一口一个“你这个强奸犯”,“你这个傻瓜”。我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也没有骂他。我只是平心静气的说“你凭什么就相信Sunny的话呢?”他却坚持说“因为她是受害者!我相信受害者。你记得在美国,有一个小孩长大后回忆起小时候受教堂的性虐待,然后控告教堂的例子吗?你想用钱来买一个名校的妻子。你把她看作你自己的私有财产,反复任意的虐待强暴她。”我反问他“你知道事实真相吗?”他却固执地说“我相信Sunny的话。你当初还曾经打电话到联合国机构找过她。她那时候就不想和你接触了。你却一直骚扰她。”我刚说了两句,他就又开始骂人了,说什么“你们中国人想在这学习,然后赖在这或者回去发财,你们都给我滚回去!”对于这样的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正好电话卡用完了,我就中断了谈话。

挂了电话,我心里并不平静。看来Sunny背后的美国人不是什么好人。不但缺乏教养,而且还有严重的种族歧视的倾向。其他的话我也并不在乎,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但这个美国人动不动就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口闭口“你们中国人赖在美国,滚回你自己的国家去”,甚至用了“Your Fucking Country!”这样极端侮辱中国的词语。我越想越生气。美国人从哪来的?当初不也都是移民吗?只不过早来到这里,他凭什么随便侮辱中国人?而且,我还并不想留下来呢。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美国人有什么了不起。在他看来,好像所有中国人都还处在封建时代,把自己的老婆看作私有财产,随意虐待。而他则是一个中世纪的骑士,从野蛮人手中拯救受害者。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根本不了解真实情况,但他好像有一种天生的道德优越感,根本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另外,从这个美国人的谈话内容和语气看,他非常了解Sunny那封信的内容,有时候简直就是直接引用信中的句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背后帮助Sunny一手策划了所有这些毒辣的办法,包括那封关键的控告信。

从另一方面看,Sunny看来是完全陷入了自己设下的循环论证的牛角尖里,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又加上有这样一个歇斯底里的美国人在后面鼓动。她只会越走越远的。从那个美国人的话分析,按照Sunny的逻辑,从2001年5月我第一次到哈佛看她时起就算强奸了,只不过当时Sunny没有“意识到”。更准确地说,从我把四万美金的支票交给Sunny的那一刻起,就算是强奸了。给了她钱之后,她早就不想和我联系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假期在联合国实习的时候不和我主动联系。从那之后我们发生的所有关系都是强迫的,因为我从精神上和感情上完全控制了她。现在,Sunny终于从哈佛毕业了,四万美金也用的差不多了,也就在别人帮助下“回忆起,并主动意识到”受到了强奸,受到了控制,受到了虐待。不过,事情也太凑巧了。不早不晚,偏偏是我给了她资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成了强奸。而偏偏又是在她拿到哈佛学位,把钱用完后才恰巧“回忆”起受到强奸和虐待。我想任何有判断能力的人都会发现其中先后次序的奥妙以及所有一切的内在联系。回想起我当初为了帮助Sunny,在她和她父母的不断要求下资助她。我其实并没有主动要提供帮助给她。完全是她反复要求我才答应的。很多人,包括我的父母当时都劝我要慎重,没结婚不要轻易帮助她,但我还是相信了Sunny。现在倒好,不但钱没有了,还反被指控各种罪名。而且 Sunny自己还理直气壮的。现在又有这样一个美国人在后面支持她,帮她对付我。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我现在所要面对的不仅是Sunny本人,而是两个人,Sunny和她背后的那个美国男人。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2003年二月7日这一天。当时外面大雪纷飞,我正在屋里看书,突然接到了我的辩护律师的电话。他激动的对我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刚刚和检查官通了电话。经过半年多的严密调查取证,事实清楚确凿,你是无辜的。他已经决定撤销诉讼。案子彻底结束了!”我真是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半年来的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心里的忐忑不安担惊受怕终于彻底结束了。一场恶梦终于到头了。这一刻是我一直在等的。为了这迟来的公证,我等了这么久,心上总是觉得有一块石头悬着,不祥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其实,折腾了半年,由于我律师的据理力争,这件事一直就停留在调查阶段,根本就没有正式立案,更谈不上起诉了。经过长达半年的调查取证,我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而在这一过程中,要不是我请了好的律师代表我,就很有可能在不同的环节上吃亏,甚至被警察屈打成招。通过这件事,也证明了一点。即使在一个高度法治的社会,也不能完全被动的依赖于于司法的公正。相信所谓“是非自有公论”,“身正不怕影子歪”,“清者自清”,而不采取主动保护自己是绝对不行的。因为再好的司法制度也是由不同素质,不同水平的人来执行的。只有主动为自己的权力而不懈斗争,遵循司法的游戏规则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的利益,得到应有的公正。在生活中,你并不是总能得到你理所应得的那一部分,你只有努力争取,才有可能得到应有的结果。

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心里终于踏实了。得到了应有的清白之后,我现在面临的选择是:是否起诉Sunny呢?该如何起诉?但无论如何,我已经处于主动的地位。我现在要做的是主动运用法律的武器发起反击,来讨回公正。

第十一章:发起反击

在美国,诽谤罪是很难告的,可以说几乎不可能成立

在我的案子接近尾声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和民事律师联系准备以诽谤罪在民事法庭起诉Sunny。其实在处理案子时,所有的文件,人证物证,我的刑事辩护律师也同时发给民事律师一份,好让她随时了解案子的进展。所以,民事律师也非常清楚案子的前前后后的故事。通过和律师们 的接触,我也了解了一些有关诽谤的美国法律常识,对案子有了新的认识。

在美国,诽谤罪是很难告的,可以说几乎不可能成立。因为美国强调宪法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你可以随便骂总统,你可以随便发表自己的看法。一般来讲,民事诉讼中的诽谤罪也很难成立。在美国判断诽谤罪的大原则是“受到别人指责的人要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别人言论的不实之处以及因此所造成的损失。但是,受到别人诽谤而被指控犯罪的人没有责任证明自己的无辜。”这其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言论的严重程度,到底是指责别人的错误还是指控别人犯罪。比如你可以骂一个人无耻。假如被骂的人把你告上法庭,她有责任举证来证明你所说的都不是事实,她并不无耻。而且你还把诽谤的内容传播给了第三者,举证的责任完全在被骂的一方。更重要的是她还要证明由于你的虚假的言论,她受到了经济上的损失。这样一来,案子就很难成立,因为这样的举证非常难,几乎就不可能。但是,假如你平白无故说一个人犯罪,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平白无故说一个人犯罪了,这本身就是诽谤,即“Slander Per Se”。这样一来,举证的责任就落在了说别人犯罪的一方。被诽谤的一方没有责任证明自己的清白。而诽谤者就负有举证的所有责任,必须证明被诽谤的人确实是犯罪了,她并没有诽谤你。假如连警察,检察官都不能证明你犯罪了而且还把案子撤了,她就更不可能证明自己是对的。假如她不能证明她所说的别人的所谓“犯罪行为”,她的行为本身就构成了诽谤。当然,这只是民事诉讼,顶多让她赔礼道歉,赔偿损失,不可能因为诽谤而进监狱。但是,这也说明了法律体系的合理性。你可以钻法律的空子,诬告别人强奸。但是,诬告别人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在刑事方面你告别人强奸不需首先举证就可以报案,立案,但在民事方面的诽谤案你却负有举证的全部责任。如果随便告了别人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很有可能在民事法庭被判诽谤罪。所以,从这点上说,只要我起诉Sunny,她的官司基本上就输定了。

如果我告Sunny诽谤,Sunny就有责任举证,证明我确实犯罪了。而我则要证明我的损失,包括经济上的和精神上的。经济上的损失很好证明,由于她的诬告,我不得不花费巨额律师费。精神上的痛苦与损失则需要律师与法官来商量了。假如我胜诉,Sunny不仅要赔偿损失,还要担负我所有的民事律师费。虽然Sunny现在可能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但有法院的lien right判决在,只要她在美国一天,如果她有了收入,收入的一大部分就必须首先偿付我的损失,直到还清那天为止。

虽然起诉Sunny是一种可行的选择,但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起诉她。这件事情已经前前后后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为什么总让她这样一个人占据我的生活呢?我再也不能让过去所累。我应该彻底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第十二章:真相大白

真相只有一个,但我只能凭借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来作出最符合实际的推测

真相只有一个,但我只能凭借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来作出最符合实际的推测。从Sunny的行为,以及我们的交往纪录,包括我们的电话,网上聊天记录来推断,事实真相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Sunny当初确实曾经爱过我,但她的感情中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目的性太强。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来实现她的人生目标,实现她的远大报复,出人头地,成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力的女人。而我也可能只是她人生中的一步棋而已。但是,残酷的现实深深的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于是,她把她所有的不如意都转嫁到了我的头上。让她感到尤为恼火的是,由于她没有工作,她不得不使出权宜之计,装作爱我,和我在一起,甚至准备结婚。七月中上旬我们在电话中的争执则成了这所有一切不满的总爆发。

七月初,Sunny的同学来费城找她玩,还住在了我租的公寓里。她特意对我说是一个哈佛的女同学。但真相就不得而知了。他们两个一起去了费城最好的法国餐馆吃饭,参观博物馆,去海滩玩,还一起去了亚特兰大城赌钱。而我们在七月中上旬在电话中的不愉快则激发了她的不满。她很有可能就在那段时间里经常去一些Bar里散心。也可能在七月初来的时候就去过一些酒吧。在酒吧里,Sunny偶然中结识了Alex,一个50多岁的已婚美国人。

Alex当时正在费城做一个IT项目,他的亚裔妻子又远在西雅图,约有一年的时间,夫妻两个人分居两地。Alex是一个业余搞音乐的艺术家,会弹吉他,有自己的乐队,还兼制唱片。在这同时,他还作为contractor搞一些IT项目。虽然他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连个大学学位都没有,但他是一个有一定经济基础而且很浪漫,有艺术家气质的美国人。七月上旬,和我在电话里不欢而散后,Sunny感觉很沮丧,可能就又和Alex见面了,并且有可能发生了关系。Alex还很有可能向Sunny有意无意的保证帮她找工作,Sunny可能天真的觉得他很有利用价值,也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这之后的7月26日,我对她开玩笑说她不戴戒指的事。由于她自己心里有鬼,担心有人发现了她的秘密。当时她很有可能也担心自己怀孕了。而且, Sunny有可能认为她完全可以依靠Alex留在美国。所以,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离开我。在这其中,Alex肯定起了重要的作用,很有可能就是 Alex一直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于是就有了诬告强奸的毒计。作为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美国人,Alex虽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他完全有能力去对付一个刚到美国不久,缺乏美国生活经验的中国人。在他印象里,中国人软弱可欺,受了欺负往往选择息事宁人,宁愿吃哑巴亏也不愿意声张,更别说找律师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了。他作为一个美国人,熟悉美国的法律制度,语言上又有天然的优势,当然不把一个中国人放在眼里了。再加上他也有自己的利益在里面,他希望能和 Sunny不受“干扰”的自由交往。Sunny为了能和Alex交往,肯定也没有和他讲我们八月份就要结婚的事实。她只会讲我们早在三月就分手了,这之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Sunny虽然很有心计,但她毕竟从来没工作过,社会经验不足,而且有些幼稚,在各种压力之下就听从了别人的建议。她也从没想想事情的严重后果。假如她诬告成功,她就会把一个深深爱着她,帮助过她的无辜的人送进监狱。假如她诬告不成,反被反诉诽谤罪,Alex是不会承担任何责任的,他可以随时走人,也更不可能花钱帮她打官司,这一切后果都要Sunny自己来承担。但是,无论怎样,Sunny作为一个成年人,即使是有多大压力,受了多少别人的蛊惑,她能够听从别人使出这样恶毒的办法,也说明了她本身的道德问题。

在Alex的帮助下写好了信,Sunny就给我发e-mail假意要给我寄照片,向我索要地址。她当时心里一定充满了自信与报复的快感,所以才会在信的末尾加上一个笑脸。也就是这个笑脸,让我至今还感觉后背上有凉飕飕的感觉。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发出那样一封信前有如此的“笑”。她在笑什么呢?是什么给了她如此的快意?想一想Sunny其实一直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不断的说谎,从已经订婚却对外宣称自己没有男朋友和别人约会到假意给我寄照片索要地址。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摧毁了她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的信用。

Sunny按照别人的“高明”指点,寄出了控告信给各个部门,还到警察那里正式报了案。这之后,正好Alex要回西海岸,也有可能又在三藩接了一个 IT项目,于是他就带着Sunny一起到了三藩市。就这样,Sunny就在三藩,伯克利一带附近开始找工作了。她找工作的结果不得而知。但Alex自己也只是一个承包IT项目的自由职业者,根本不可能雇佣Sunny,顶多帮她找些熟人帮助推荐工作。而Sunny的教育背景是MPA,而且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在现在的经济情况下即使是哈佛的牌子也不管用。又加上现在的经济形势不好,所以,她找起工作来可能会很难的。其实,如果Sunny能把她害别人的心思用到找工作上,实际一些,降低自己的期望值,扩大找工作的范围,可能她早就找到了。

在Sunny背后有个重要的美国人:Alex。他在Sunny作一系列重大决定的时候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个Alex年约五旬,是有妇之夫却还和 Sunny在一起,“帮”Sunny出谋划策。而且他想的办法又是如此的狠毒。他的人品也就可想而知了。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Sunny迟早也是要吃亏的。Alex从骨子里看不起中国人,鄙视中国人。他和Sunny交往是一种什么心态就不得而知了。

第十三章:后记

Sunny的事情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我不禁惊诧我竟然也挺过来了

Sunny的事情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我不禁惊诧我竟然也挺过来了。不仅没有垮下来,还成熟了许多,坚强了许多。看问题,待人接物也变得更成熟了。真是人生没有 过不去的坎儿。也多亏了同学,朋友们的大力支持,我才能坚强的渡过难关。

我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对我来讲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缓解压力的方式。一个人在精神上受到巨大的压力,承受如此之大的变故的时候,如果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是肯定会出问题的。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写出来,把自己所有的痛苦,愤怒写出来,把问题分析清楚,我才反而能把过去的事情尽快忘掉,翻开人生新的一页。有人说我只是从我自己的角度谈问题,是一面之词,有失公允。但我又能怎样呢?我并不是法官,也不是新闻媒体,我只是一个受了深深的伤害,极端痛苦的人。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所想到的一切以我个人的角度写出来。Sunny同样也有发表言论的自由,她完全可以把她的看法说出来。但是,她并不敢这样做,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Sunny至今也没有再和我联系过。她也断绝了和以前所有中国同学的来往。她的真实想法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再知道。

我曾经深深的爱过Sunny。但可悲的是,她的野心远远超过了她对我的感情。所以,压力之下,人内心深处的东西就暴露无遗,私欲战胜了感情。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要全身心的去爱,倾全力去支持她,帮助她。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很多人不理解我当时怎么可以一下子借那么多钱给Sunny,自己反而要去贷款度日。他们觉得我傻,或者另有所图。其实,我当时深爱着她,真心准备和她成为终生的伴侣,而且两家人也都非常高兴我们能在一起。我认为我们结婚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一直把自己视为她未来的丈夫。作为未婚夫,我怎么能斤斤计较钱的问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生的另一半因为钱而中断学业呢?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任何一个重感情的人都会象我这样做的。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曾经深深相爱的情侣反目成仇。爱得越深反而也就恨得越深。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简单的情侣间的恩恩怨怨了。也许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太多对错之分,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能想象一个曾经与我海誓山盟的人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简单的分手,虽然痛苦但我也许还能理解。但Sunny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接受了别人很大的帮助,即使不还钱一走了之也就罢了,毕竟两个人还好过一场。可她却到头来反咬一口,非把人往绝路上逼,毁人前程,断人后路。Sunny虽然功于心计,但她毕竟缺少真正的社会经验,有时候她甚至是非常幼稚的。她并不知道做人不能做得太绝的道理,更何况是害人的事情了。她只是一切从极端的自身利益出发作决定,又受到了旁人的怂恿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很多人在第一次了解到我的事情的时候都觉得难以置信,感觉这简直就象是一部惊险小说。其实,我又何尝不希望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呢?或者只是一场恶梦而已。不幸的是,生活有时候比精心构思的小说还要充满戏剧性。而现实生活中所存在的痛苦与悲剧并不亚于任何一部经典悲剧中的内容。而Sunny在这部人生舞台的戏剧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她还想扮演什么新的角色呢?这一切我不得而知。不过,我倒真心希望她多少也能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在这件事上,她所得到的只不过是区区三万四千美金,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哈佛学位和一张绿卡。而她所失去的却是整个世界,一个有着真诚和爱的美好世界。我希望时间能使我们忘掉一切的恩恩怨怨。多少年之后,希望我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她,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觉得一位网友替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如果我再次遇到Sunny,我会对他说“谢谢你,给我机会经历人生的大悲大喜,给我机会体会人间真情,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有那么多人爱我,关心我。谢谢你离我而去,给我机会更好地生活。谢谢你以牺牲品德的代价来丰富我的人生回忆,让它波澜壮阔而不是苍白无彩。祝你我好运。”

完。

第十四章:一年以后

现在我明白了,有的人本性就是邪恶的。对邪恶的真诚与善良无异于助纣为孽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从极度消沉到逐渐平静。现在,我已经完全摆脱了过去的阴影,重新站起来尽全力追求人生的目标。回想起来,这件事最终使我更成熟而不是变得消极。很多朋友在得知我的遭遇后,都来劝导我。在安慰之外,他们说得最 多的就是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我对人生的态度,变得怀疑一切。他们认为我的真诚善良是我的财富,只不过是遇人不淑,被最信赖的的人所欺骗。其实,我觉得,我的真诚是我做人的原则。因为只有这样,我才问心无愧。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只有内心的平和才能让我感到真正的快乐。而另一方面,我确实需要深入的好好“读一读”所遇到的人和事以及这些表象背后的一切。我原来朴素的想法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先假定别人的本意是良好的,真诚对待别人,尽我所能帮助别人,用我的真诚去感动别人。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有的人本性就是邪恶的。对邪恶的真诚与善良无异于助纣为孽。在邪恶的人眼里,并没有人性的善良与真诚,并没有将心比心的理解,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用与欺骗。

我还会保持一颗真诚的心。但我的真诚不再是盲目的,我的善良也不再是软弱可欺。我知道我仍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我已经明白我需要怎样的态度。对待我真正的朋友,我还会一如既往的热情。对待邪恶,我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与软弱。

那个无耻的女人的下场,我也是辗转听说。据说,她现在正在美国旧金山市积极申请政治避难,声称受了中国政府的所谓“政治迫害”。对于她的举动,我一点也不奇怪。一个可以不顾一切,诬陷帮助过她,爱她的人的无耻之徒,对于自己的祖国又有何感情而言?如果能留在美国,她会做一切的,包括对生她养她的中国的诬蔑与攻击。她在美国是学生签证,另加一年的实习期。如今,她的学生签证早已经过期,一年合法的实习期也已经过了5个月。她为了保证自己的身份不“黑”下来,不得不申请政治避难。如此看来,她始终没有找到正式工作。因为,如果找到了工作,她就可以从学生签证转为工作签证,堂堂正正的留下来。另外,那个美国人最终也没有和她结婚,因为如果结婚,她马上就可以获得婚姻绿卡,名正言顺的留在美国,不需要费尽心思申请政治避难。她看来是穷途末路了。因为美国的法律规定,一旦申请了政治避难,就不能以其他方式申请绿卡。她这样孤注一掷有着很大的风险。

很多人都说她现在混迹于旧金山的中国城。据我所知,她已经欠下了巨额的信用卡债务,信用卡公司到处找她讨债。现在,也不知她以何谋生。甚至有的人说看到她在旧金山中国城一个叫“Lusty Lady”的下等脱衣舞厅工作。堂堂一个北大毕业生,又拿到了美国一流大学的MPA,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但是,这一切又是谁一手造成的呢?当一个人心里缺少了道德的观念,当一切都已经变为一种交易,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她,她就只会在通往深渊的道路上一步一步的越走越远,直到地狱的最深处。